腓烈德立克威廉飞柏 Frederick William Faber(1814-1863)

图片[1]-腓烈德立克威廉飞柏 Frederick William Faber(1814-1863)-生命诗歌

诗人小传

每当我们唱“耶稣,耶稣,我的性命”这首诗歌的时候,总会觉得有一股奥秘的火焰,油然从我们的心底点起,而炙热我们的全魂。因此,我们禁不住要问这首诗歌的作者是谁呢?他是如何发现这团内住的火焰呢?他又如何,去经历这火焰在他身上所作炼净的工作呢?

生在教会多事之秋而持定基督生命

这首诗的作者,是十九世纪在英国天主教内最有名的诗人——腓烈德立克·威廉·飞柏,他于一八一四年生在英国约克郡卡瓦利(Calverley Yorkshire)教区牧师的馆邸。当时的牧师正是他的祖父,他在家中排行为第七子。飞柏家族原来是法国的更正教徒,或称为预格诺派(Huguenots)圣徒,当宗教改革运动横扫法国的时候,天主教会便不择手段,来扑灭任何反抗教皇的星星之火;然而加尔文的教义,却像野火一样地蔓延开来,连天主教的异端裁判所,都吓阻不住圣徒奔流的殉道之血。直到一五九八年,法王路易四世签署了有名的“南特勒令”(Edict of Nantes),他们才得与天主教徒同享平等的公民权和宗教自由。这种光景持续了八十七年,到了一六八五年,路易十四撕毁了这项敕令,逼迫又起,他们只有逃亡一途。飞柏家族就是当时逃到英国来的,到了飞柏出生的时候,他的家族在英国中等阶级中,已是显赫有名的了。

诗人出生在这样一个脱离天主教桎梏的家族中,为什么到了他自己壮年的时候,又投回天主教的怀抱呢?这件事的确令人费解,难道他忘了,他祖先们为了良心向神清白自由所流的殉道之血吗?十九世纪上半叶,是英国国教的多事之秋,先有一八三一年达秘等人得着“教会合一”的光,而兴起“普里茅斯弟兄们”;接着一八三三年歧市尔(J.Keble 1792-1866)在牛津大学掀起“牛津运动”。他们的原意都是好的,他们不只是不满意于当时国教下沉世俗化的光景,而且要弄清楚国教的立场和根源。很可惜,牛津运动后来变质了,运动中后起的领袖纽曼(John H.Newman,1801-1890),居然惑于天主教的“统一”和“庞大”,而投向教皇的怀抱;这还不止,一时之间,有九百多人(其中有三分之二是传道人)也盲从跟进,进入天主教,这实在是教会史上的一大憾事。出生牛津大学的飞柏无形中受了影响。但是我们仍然要感谢主:他个人属灵生命的成熟和影响力,并没有因此打岔。我们从他的诗歌里,就可以发现,他实在得着了奥秘派的精髓,进入了基督内住丰盛生命的境界。其实,这点也是他当时转入天主教的主因。虽然如此,他仍然没有背弃加尔文主义的真理。这两点,我们都可以从他的诗歌得着证实。

深入的恩赐与生命孕育于敬虔的童年

他出生后不久,就随父母迁往比夏·奥克兰(Bishop Auckland),他的童年是在那里渡过的。因为排行在他前面的两个哥哥,因病夭折,所以父母格外疼爱他,他母亲简直就把他看成神补偿给她的儿子似的来珍惜他,这使他从小就享受到比别人更多的亲情和关注。他童年时,哥哥们比他大了许多,都在外求学,所以他在家就像长子一样地长大,养成了他日后独立、决断、热情又任性的性格。这个地区附近的许多古迹,也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启发他爱美和诗赋的天分。

但是,最宝贵的,并不是这些外在优裕的环境,而是他从母爱中,吸吮而得着的神同在。在他的一首诗一一“我童年时代的神”(The God of my Childhood)中,他描述了自己童年时代的内室经历。他说,神在他童年就成了他心中的爱、纯净的光。神的爱何其甘甜,好像母爱那样安静慈祥。他在学校上课时,仿佛主面就在眼前;晚上若没有主手的护庇,他就不肯合眼;而清晨一醒来,他就要吻一吻那只可爱的“手”,最叫他流连的,就是这种浓郁神的同在。一到主日回家,他就赖着妈妈,给他讲许多关于耶稣奇妙的故事。末了,他说:“我活过两种生命,迥异而又相互影响;一个是母亲给我的,渐渐逝去;另一个是主给我的,历久弥新。”他的传记作者,和他一生最亲密的同伴,都说飞柏是个天生的奥秘派(mystic),从童年到安息,都沉浸在神的同在中。

一八二五年,他被送到湖区的科比·司提芬(Kirkby Stephen,Lakes District),在吉普逊(John Gibson)牧师家中受教,这一年是他自称一生的“黄金岁月”。当地的湖光山色,和古老的教堂,往往吸引他徘徊数日,沉思默想。他说,每次听到越野传来的教堂晚钟时,都是他感觉最依依难舍的时刻。他在那里默想什么呢?日后他许多的作品,都反映出湖区的美丽和古典,他的信息——一“伯利恒”——讲到主耶稣人性的一本书,居然有许多景物是湖区特色的。

在怀疑动摇中经历神绝对主权的不移恩典

一八二七年他转到海洛(Harrow)读书,在这里的四年,他在英国文学上,打下了根基。十五岁的那年,母亲去世了,这对他而言,是个很重的打击;加上他当时读了许多人文作品,尤其是拜伦的,叫这个充满浪漫思想的男孩,开始怀疑神了。感情和信仰上的双重痛苦,压得他透不过气来,而他又不能逃避。从儿时一直而有的属灵经历告诉他,主是又真又活的;然而他所读的人文作品,却怂恿他用理性去怀疑神。他真是苦啊!如果主是真的,那么,他就应该拒绝所有的怀疑和人言,将自己献给主,一生服事祂;但是,如果主是假的话……他不敢想下去,因为那是何等地虚无。当时,他带着所有的问题和矛盾,去找校长隆理博士(Dr.Charles Longley)倾述。校长并没有跟他辩解,或作教义问答,而是用他的信心和温柔把他挽回来了。诗人说:“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校长的温柔和慈霭。”

之后,他又得着柯宁翰牧师(Rev.John Cunningham)的帮助,坚固了他的信仰。柯宁翰牧师是当代有名的福音派急先锋,时常宣讲“基督徒乃是神的儿子,而非奴仆”的真理,这点使飞柏认识了“神儿子名分”的宝贵。飞柏从小生长在加尔文主义的传统下,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经历过神绝对主权的保守和恩典,直到他一度迷失,又被主所寻回,才亲身经历了。

诗歌介绍

下面这首诗“哦!信心,你独行奇事”(O Faith!Thou Workest Miracles)说出他当时所经历的:

(一)哦!信心,你独行奇事在我垂危心房,

我真不知你是何时、如何安家我心?

(二)信心之恩,恩中之恩,哦,主!何能如许?

你原本是圣别之爱,竟然不择、恩遇!

(三)总有一刻神圣时辰,白昼或是夜里,

圣鸽飞来拧来新恩,永远我心驻跸。

(四)多少颗心比我无邪,多少灵魂更宝,

诸天之爱却抚摸我,何故使你心动?

(五)全是恩典降卑我心,这是我所夸耀!

最暗死角,因你安居,今成辉煌荣耀。

(六)缕缕愁思光中消失,肩头负重如释,

天来信心丰满明亮,地就微小失势。

(七)既非自取,乃你乐赐,我魂!你当敬拜;

惟靠恩典水流常新,一路恩上加恩。

飞柏是一位非常认识恩典的人,在他的诗集中,至少有七首,是专一歌咏神赦罪之恩典的,这在当时天主教的空气中,有如空谷足音。在他另一首诗一一神恩杰作(The Work of Grace)中,有一节诗句特别摸着蒙恩人的心:

暖暖曙光破天而来,耀比晨光珠明,

永世清晨于今破晓,照明直到午正。

恩光暖暖,甘甜夺人,

我心响应:“恩典何深!”

在描写恩典方面的诗,以下一首是最出名的:

世上罪人!为何彷徨(Souls of Men!Why Will Ye Scatter)

(一)世上罪人!为何彷徨,遁走、惊惧如迷羊?

愚顽灵魂,为何远离,不就主爱深似洋?

那有牧人可比耶稣温柔、甘甜的一半?

祂是救主,按名招呼、引领迷羊入羊圈。

(二)没有一种宽广,可比神怀中慈爱无疆;

没有一种自由,可比公义之爱更释放。

在地所有忧伤,无不在天更得祂慈慰,

在地所有失败、顿挫,在天均得祂恩惠。

(三)从无一种欢迎声音,满载恩典迎罪囚;

从无一位医治救主,能抹宝血敷膏油。

在此有一浩大恩典,泽被所有忧伤魂,

在彼有一蒙福天乡,广纳所有新造人。

(四)因神的爱更是广阔,胜过人心的度量;

永远的爱不可捉摸,非常希奇不勉强。

神有充足丰富救赎,显自流尽的宝血;

所有肢体都蒙祝福,在于元首的痛绝。

(五)疲困灵魂,请亲耶稣!请来,不要稍徘徊;

当以信心信得更固-祂心无尽的慈悲。

如果我爱更为简单,就照祂话相信祂;

我的生命就更平安,只靠我主的提拔。

蒙大光脱离人文的虚妄转入神的浩瀚真实

一八三三年春天,他进入牛津大学攻读,往后四年的牛津生活影响了他的一生。飞柏为人非常热情,进入大学后,常常以文会友,他一生许多的知己同伴,都是在这段时间之内结识的;他也尽情地沉醉在古典文学的华美中。当时牛津大学里的思潮,非常复杂,彼此冲激得很厉害,青年学子置身其中,常常莫衷所是,很难把持住自己的方向。飞柏的传记作者说,当时似是而非的思想有一百多种,真是百花齐放。而在这些潮流中,最吸引人注目的是自由派,他们崇尚理性和人本主义,并向一切传统挑战,批评信仰,调和信仰中和现代思潮不和的部分。飞柏的文思、口才和仪表,都是上人一乘的,遇到了这种环境。真是得其所哉,他就渐渐地远离了神,甚至到了一个地步——“我离开牛津出去渡长假的时候,除了一本公祷书之外,什么属灵书籍都没有随身携带。”

就在这个时候,神的光进来了,他的良心大大地责备自己:“我被知识野心的饵钩住了,我成了文艺虚华的奴隶。”当时,他正在倾全力办“牛津大学杂志”,想要跟“爱丁堡评论”一争高下。他说:“为了要赢得超过我的才赋所能得着的声誉,我只有透支我的体力,出卖我在主里的安息,挪用我素来持守的晨祷时光。唉!这些欲望,给我带来太多的罪孽。现在,我不会再快活,除非我一直思想耶稣,谈论或写作有关于永远的事。”

他就起来,一心追求主,读了许多属灵伟人的传记,他发现这些人身上都有同一的特征:他们都经历过属灵的大转机,面对面地遇见了神,那样地显明,就好像“火中抽薪一样,叫他进入另一个境界——信仰的成熟和属灵的完全。”他心中向主的渴慕之火被挑旺起来,使他自己也蒙了属灵的转机,要进入属灵的完全。他说:“我进入牛津才两年,对这儿的内幕不顶熟悉,但是我却知道剑桥属灵的空气比这儿好多了,那里有许多人向主有热切的渴慕,矢志爱主、荣耀主,而且把自己献给主。牛津这儿最大的罪恶,就是以追求外面、浮浅的宗教热忱,来取代里头的信爱之灵;以对团体的爱,来取代对神的爱;以国教,取代了基督的教会。对我而言,救赎、称义比使徒统绪、主教制度重要多了。让我们回到起初的纯净,按着圣经的话来过生活吧!”

当他开始转向里头的主以后,就更得着力量,从世界中被分别为圣。在他给一位朋友的信中,他说:“若不是主的灵加倍地扶持我,我想我的属灵生命,早就被这些世俗的文学作品窒息住了。我并非说要排除这些古典作品,其实它对我的心思发展是有用的,但是教育的目的,应当是将真理充满在我们的心思中,而非尽以知识填塞取代。”文学喜好一直是飞柏的致命伤,直到此时,他才被主带过来。后来当他决定要出来服事主的时候,桂冠诗人渥茨渥斯对他说:“我不说你这样的决定妥当与否,我只知道英国文学界少了一位诗人了。”诗人不是丢弃了他的文笔,他乃是将这支笔,交在神的手中,单单被神使用。

在飞柏的诗集中,有两首是讲到他向世界死的经历。有一首叫“哦主,年华似水流去”(O Jesus,If in Days Gone by),他在诗中向主呼求:“我心曾这样爱世界,求赐更多的爱爱祢。”他嘲讽世界说:“你虽叫人意乱情迷,却挽回不了破碎心。”最后他向主呼吁:“来吧!纯爱忌邪之君,驱我住在耶稣肋旁。”在另一首诗里,他欢然唱到:

哦主,我今再投向祢,不再漂荡游移;

求祢差遣甘甜恩典,变化我多像祢。

牛津运动蒙蔽神儿女对“教会”的真认识

说到诗人飞柏一生的经历,我们不得不提到“牛津运动”(Oxford Movement,1833-1845)。这个运动起源的动机是好的,十九世纪上半叶,自由主义的气焰高张,严重地影响到英国教会的前途,当时许多爱主的牛津教授们,都为此忧心如焚,期望能为国教打出一条通路,可以往前。正好在一八三三年,英国政府通过了一项法令,要减少爱尔兰国立教会的主教人数,这项法令触怒了教会。歧布尔教授就假圣马利教堂,发表“国家悖道”的讲章,直接指控政府越权,侵犯神在教会中的主权。这篇信息成了导火线,于是其他的教授们,如纽曼、普西等,就联合起来,发行刊物——“警世语册”(Tracts for the Times),来攻击教会中的自由派、异议分子、欧陆舶来的改革派信仰,和亲罗马天主教的思想。

其实英国国教本身,就是妾身不明,她不是圣徒们经过争战得来的,而是英国为了维护本国的政治权益而产生的,所以在英国教会脱离了教皇的辖制以后,政府就翻身了,反过来以国家来控制教会,其结果可想而知,正如乌西亚王擅权要烧香一样。因此,所有良心向神自由的圣徒,就纷纷离开国教,清教徒和美以美会信徒,是其中最出名的。

国教脱离天主教以后,她的实质改变并非很大,所以纽曼他们在攻击自由派的时候,不得不乞灵于天主教的牧会方法,他们认为必须恢复告解、强调圣餐化质说、重倡修道院,才可以提高教会属灵生命的水准。在他们对付其他各派时,发觉必须先肯定教会的合一和权柄,因此,这个运动一直在变质,到了一八四一年时,纽曼正式地在“警世语册”第九十期上说,国教的三十九条教义,根本可以从罗马天主教的立场,来圆满解说。到了一八四五年,纽曼惑于天主教的“使徒统绪”,就整个人投过去了。这是牛津运动的始末。

牛津运动的收场,虽是教会史上的憾事,但它毋宁可说是神在宗教改革以后,对更正教的一次严重警告——一教会的名分固然要对的,她的实际属灵生命更必须是活的,而更正教会向来不重视深入扎根的属灵生命,这点也是我们今天要警惕的。

在牛津运动中,普西倡议为英国教会,翻译古代教父的作品,飞柏被罗致进去负责翻译亚普帖塔士(Optatus Courth Fentury)的部分。这位教父主张教会的普世合一性,并重视教会圣礼的重要,他的思想,以后被奥古斯丁发展扩大,就成为罗马教皇御用的理论工具了。我们可以想象,飞柏潜心其中怎么会不受影响呢?在飞柏的诗中,有一首很出名的,就是他钻研教父作品后所写的:

古圣信仰(Faith of Our Fathers)

(一)古圣信仰,仍然活着,不顾冤狱、烈火、利剑;

我们的心充满喜乐,每逢听见如此荣言。

(二)古圣为此被锁苦监,心仍自由,无亏无惊;

今日众圣前途甘甜,若像他们为此舍命。

(三)古圣信仰!神的大力不久要得万人依投;

藉着从神而来真理,万人就要真正自由。

(四)古圣信仰!虽然斗争,仍当兼爱仇敌友人;

传此信仰,以爱以诚,言语慈仁,行为光明。

(副)古圣信仰!神圣信仰!忠心不二,至死坚刚。

在逆流中持定基督内住的生命

飞柏从牛津毕业的次年,即一八三七年,便被国教封立圣职,一八四三年被聘为艾尔屯(Elton,Huntingtonshire)教区的牧师。当他进入国教服事以后,他就愈来愈对国教的地位和制度起怀疑,而另一方面,他经常研读在天主教中出名圣徒的作品,他发现这一份,不但是他自己所切需的,也正是教会往前的路。国教向来重视的是仪式和装饰,而他发觉这些圣徒们重视传讲和圣餐,特别是藉着圣餐,交通于主的苦难。他就把这些方法,用在自己的教区里面,也产生了真实的功用,而他自己却在纽曼进入天主教的同年,即一八四五年,也进入天主教,然而,他的诗歌、信息和属灵生命,仍旧越过宗派的藩篱,而影响许多的圣徒;特别是他的诗歌,广被基督教圣徒们所珍惜,要远远超过天主教对它的重视。直到今天,我们唱他的诗歌时,我们不是仍旧摸着其中流露出来的生命,和奥秘的火焰吗?

飞柏在天主教中,将近十八年的服事,主要是在“弟兄团”(Oratory)里,它是由弟兄们组成的,大多是传道人,也有带职的,但他们同有一个心愿,就是追求主、爱教会,因此这些弟兄团,对当时教会属灵的影响力很大,他们也都配搭在当地的教会里,一同服事,飞柏本人,则特别负担在贫民中间传福音。飞柏虽然被人称为奥秘派,但他手中的服事,却比众人更多,喜乐却时时溢于言表,这方面,他受到“弟兄团之父”——一腓利内历(Philip Neri,1515-1595)的影响。内历弟兄最强调弟兄之间实际爱的行动,和在神面前的真,他弃绝禁欲主义的克制肉体,因此人们常说:“欢乐和内历是一夥子的!”难怪飞柏弟兄所有的画像总是带着可爱的微笑。其实,他在弟兄团中间,所遭受的压力很大,尤其是纽曼所加给他的,但他有主就喜乐了,在任何的压力下,一直持定标杆。

藉着信息和诗歌传递基督内住的生命

飞柏在弟兄团中,所传讲的信息,大都出版成书。他的口才、文思都非常地敏捷优美,但飞柏却说过:“无论我们所讲的真理,是如何不受人欢迎,还是让我单单地传讲耶稣吧!你要看见,即使没有口才,人的心仍要镕化的,从伯利恒一直讲到加略山,耶稣的降卑和单纯要供应出何等丰盛、深不可测的爱!”当时有一位修道院院长听了飞柏的信息,就对人说:“弟兄的话,总是满了膏油,一字一句都掩不住他信心的活泼,和他对神之爱心的馨香。……人们在他话语的热力,和真理的力量下,没有不被席卷去的。”

他所出的第一本书,是“全为耶稣”(All for Jesus,1853),副题,是进入圣爱的最简道路。他写这本书的动机,是“要弟兄们就在日常的生活中,分别为圣,我摆在你们面前的,不是高不可攀的,乃是吸引你们、挑旺你们、叫你们里头甘甜敏锐的神之爱。”虽然禁欲主义者口诛笔伐,但神的儿女非常喜爱它。这本书是他的代表作,也是他所有作品最叫圣徒得帮助的,正如同他的诗一一耶稣,耶稣,我的性命(O Jesus,Dearest Lord)一样,这首诗是他一生经历的注脚。

(一)耶稣,耶稣,我的性命,因为爱的缘故,

求原谅我将祢圣名,日念千遍不住。

(二)我心爱祢,不知如何约束我的奇乐;

祢爱有如一团热火,使我心中火热。

(三)哦!何奇妙!祢竟愿意叫这颗败坏心

满了爱火能以爱祢,以祢同在安枕。

(四)因祢柔爱,世界智慧于我如同鄙弃,

亲爱的主,我已转回,有分祢的纯一。

(五)因祢是我一切、一切:我的倚靠、食粮,

我心羡慕,我身医药,我魂永远力量。

(六)烧,烧,哦爱,在我心怀日夜厉害的烧!

直至所有其他的爱烧到无处可找。

(七)暗中之光,忧中之乐,天在地上开始;

耶稣,祢是我爱、我歌,有谁知祢价值!

(八)甘甜的主,还有什么上好福分扣留?

时刻享受未尝喜乐,逐日新的自由。

(九)这爱将受什么限制?要到那里停止?

进,进,我主,甘甜价值今日远胜昨日。

(十)耶稣的爱,可称颂爱,因它永不止息;

岁月不能摧其生长,直到永世丰溢。

(副)耶稣,耶稣,最爱救主,无人无物与祢比拟;

祢的笑容是我欢喜,我爱……爱祢……祢,主。

虽然我们说这首诗,是他诗集中的最佳之作,但它一直像璞玉一样不被人所珍视,所有飞柏的诗歌,被人谱曲唱颂的,总没有这一首。在近代英语诗本里,只有宣信(A.B.Simpson)和他的同工卡特(R.Carter,1849-1928)早年所编的诗本中有选,卡特本人也是诗人,这首诗歌的副歌,就是他加上的;曲子也是他谱的。直到今日,这首诗仍然只能在他们所出的诗集(Hymns of the Christian Life)中,才能找到。感谢主,这首诗被倪柝声弟兄选入他所编的诗歌中,并择译为中文,于是它就传颂在中国的圣徒口中,飞柏永远不会想到这首诗在西方受冷落,却在东方被珍爱呢!

笔者第一次唱这首诗的印象很深刻,至今还留在我的脑海中。当时我信主才不久,参加一个乡村福音队,晚祷的时候,大家都觉得好需要主的爱先来激励我们,否则我们无可传、也没有力量传。当时一位孙姊妹提起这首诗来唱,主的爱就大大地激励我们。当时唱诗的都是学生,今天有好几位已经在主的福音工场上,专一以传福音为事呢!在教会史上,奥秘派和福音派常是各执一端的;可是,在这个小故事里,你不觉得他们本来就是“一”的吗?

一八五四年,飞柏发表了另一本书,其信息是“圣洁生命的生长”(Growth in Holiness),这和第一本书是相辅相成的。“全为耶稣”是叫人被主爱挑旺、复兴,而这本书则是讲到走天路的经历。他说:“在我的心中,浮现着一幅属灵生命长进的路图,一共有三个领域。头一段最甜美奇妙,接着就是旷野行程,比头一段要长上十倍不止,一路上满了试探、疲倦、险滑和挣扎,但在每一程拐弯抹角的地方,耶稣总是负着十架的另一轭,来遇见我们。最后一段则是山路,非常瑰丽,有树有泉,但也是乱石嶙峋、风暴迭起,这里乃是深入祷告、狠厉钉死己生命的地方,有奥秘的试炼,叫人的魂生命落魄,而灵生命被分开出来。在这种高原上,属地的空气太稀薄了,只有特别蒙爱的圣徒才可以呼吸其间!”

其实,走路的经历,才是飞柏弟兄的强点,他在弟兄团里,用了不少时间跟弟兄们交通内住的生活。他在这方面的诗写得不少,在他诗集中的第—百一十五首,到一百二十六首,都是讲到属灵生命深入的经历的,你若是路中人,一定会喜爱的,因为他所写的,好像就是你的难处,而且告诉你何处是津渡和渡过的秘诀。

有几首诗是讲到祷告生命的。第一首是他向神呼求,他在祷告上遇见了大难处:

亲爱主,我不能祷告(Distraction in Prayer)

(一)亲爱主,我不能祷告,幻想重重围绕;

纷乱杂念四面群起,迫我心思离祢。

黯淡俗世忽放光明,当我心趋天庭;

计划、方案不思而起,不断向我迎逼。

(二)一切天然,犹如水泉:声影幻梦源源;

当我屈膝,更如山洪,爆发声势汹汹。

所有肉体趁势发动,易变肢体协同;

激起心思虚幻错觉,使我深处厌倦。

(三)哦,主,教我宝贝这个疲乏、沉闷时刻;

虽然愚昧、无助、无言,仍俯伏在祢前。

因祢常来亲近怀抱,听我微弱祷告;

只要罪人愿脱自己,必定得寻见祢。

(四)是否我愿时刻把守我心、我眼、我口?

是否我愿终日抑制属己宴乐之事?

哦,主,是否除祢以外我无所乐,所爱?

如北祷告必然通畅,必然自由释放。

(五)既是如此,我有何虑?除罪,我有何惧?

纷乱心思虽在外侵,平安却在内盈

一切反复烦恼折磨,犹如海面兴波;

但心深处无能震动,惟主掌权其衷。

从这首诗的里面,我们发现到,认为飞柏生来就敬虔的说法,是不对的;每一位超凡入圣的人,都是与我们有同样性情的,他们在祷告上,也照样遇见难处,但他们胜过了。怎么胜过的呢?乃是在生活中拒绝每一个试探,轻看一切难处而注视内住的主。

接着的一首是写越过心思的涣散,进入祷告生命的甘甜:

祷告中的甘甜(Sweetness in Prayer)

(一)我心,为何跳动其速、要从樊笼挣开?

神圣能力笼罩铸塑,我要束手敬拜!

(二)千钧爱情冲祢而来,何等惊人甘甜,

万种眼泪夺眶澎湃,扑簌簌儿如泉。

(三)甘甜不禁祢的自己,耶稣的灵,祢来!

翱翔我心,进深无际,现今筑巢我怀。

(四)温柔圣鸽翩然飞至,毋须问祢何为?

祢已点燃微心焚炙,祢爱稍得安慰。

(五)祢要与我永远同心,否则我不如死,

心魂不断向祢臣服,当祢甘甜弄抚。

(六)卑微的心、是祢的家,单纯、是祢安息;

寒枝寻遍、不可巢宿,惟拣童心可栖。

(七)永远之鸽与我同心,我愿筑一心窝,

低微单纯温柔信实,与祢旨意同脉。

(八)我舌愿做祢的琴瑟,祢可随意拨撩,

好叫罪人的心奏着:“祢的手段巧妙。”

紧接地,诗人又写了一首“祷告中的干旱”(Dryness in Prayer),诗人说,有时人会落在一种属灵的干旱里面,前面所尝的喜乐消失了,疲倦无力充塞人的心,好像在干旱无水之地一样。这是怎么回事呢?诗人说,有两种情形,或许是因为人的罪而有的,但还有另一种可能,就是从神来的,为要教导我们更多认识人的无有,和不注重感觉的信心生命。末了,他说,这种“干旱”何其有福。

还有一首诗“神圣恩泽”(Divine Favors)。在这首诗里,他说到他自己与主同钉的经历:“我感觉到主的触摸,噢,就这一摸,己就死了!在屏息刹那之间,主从我经过,只是基督之死的一现,我就死了。”之后,他本能地知道,在他心中有两个太阳,一个冉冉上升,另一个逐渐西沉。他不再希冀做什么大事,他的“软弱”衰微了,里面所有的翻腾渐渐平息了。虽然这只是短暂的“睡了”,然而主在他里面做了大工——一他的里头明亮了,叫他可以长久藉着这个光,使他更低微。

之后,到一八六〇年为止,他还陆续出了“配得颂赞的主餐”、“造物主和受造者”、“十架之下”、“讲道集”、“宝血”和“伯利恒”。其中比较重要的“宝血”——我们救恩的赎价;他说:“我们常说:玫瑰长在荆棘中,但更准确的说法乃是:荆棘开出玫瑰之花,这是生命之律,有玫瑰就得有荆棘。大家只说出真理的一面——玫瑰怎么的好,但很少说出另外一面——荆棘是如何生出玫瑰的。今天,我们就是要来看看另一面,主是如何用祂的宝血,替我们买来救恩的,这面真理是一点折扣也不准打的!”他从神学的角度入手,然后带领人来看主是如何独力完成救赎的。他说:“所有的默想,必须从准确的教义出发;否则人的思想,简直不敢相信,神会做成如此叫人不敢置信的救赎。”他再三强调:“恰好是宝血,也只是宝血,作为我们的赎价。这血是耶稣的魂和祂的身体,之所以能相伴随的根据,当祂把命倾倒以至于死的时候,这血就真地有赎回我们的能力了。”在天主教里面,敬拜圣心是很普遍的,他特别呼吁圣徒来敬拜宝血,他说:“这是最自然的。”主的血不是从肋下的圣心流出来的吗?

和许多诗人一样,加略十架,也是他所歌颂的题目。他的诗集中,第二十五首到第二十九首,都是歌咏宝血的。有一首是描写主在客西马尼的:

苦难(The Agony)

(一)耶稣的魂,忧伤欲死,汗如血点只为人罪;

是谁的罪将祂压制?好似风中芦苇折摧。

(二)大水卷来,漫过主魂,时已夜半,黑暗笼罩;

父神定意将祂压伤,容许阴府倾力围剥。

(三)永死咒诅、地狱重量,遮掩主的面上荣光,

将主驱迫橄榄树旁,圣首低垂,羞辱不堪。

(四)祢以洁魂称罪重量,完全人性体谅罪担,

但祢圣心极其忧伤,抵挡罪恶,血流命残。

(五)罪的寒冷,叫人打颤,惊惧之余,祢不退避;

祢已迫到人性边缘,几乎无力再受一击。

(六)但神忿怒并非不再,苦杯饮尽,祢灵发昏;

而祢全人,除了父爱,在此神圣时刻耗尽。

(七)主,我怎能轻易做孽,稍微接受邪恶思想?

微风岂不摇曳枝叶?细罪岂不加祢忧伤?

(八)对付试探——客西马尼,容我见祢橄榄树下,

孤单受罚、任罪蹂躏,流血祂所创造世间。

这首诗是写客西马尼的,圣诗中少有细腻刻划主在客西马尼的经历的,他描写主如何在那里挣扎,预尝加略山的滋味。

还有一首,是专一说到主所流的血:

宝血是天来赎价(Blood is the Price Heaven)

(一)橄榄树下碎影,我主血汗如汇,

流自头额低垂。

(二)蝎子鞭打主身,落在尊贵紫袍,

流出医治血药。

(三)荆棘冠冕剌下,迸出殷红细流,

模糊光荣圣首。

(四)背上治死十架,导引门徒步武,

血迹斑斑一路。

(五)羞辱和着宝血,祂在加略求情,

钉伤说出美言。

(六)孤伶悬在木上,替我代受咒诅,

流出宝血债付。

(七)噢!祂全魂正流,满足神大要求,

将血倾倒命丢。

(副)祂流血,正在流,救主宝血正流!

这首诗,在诗歌中,是很独特的,说出主受难前后所流的宝血,他特别指明这血中有主的魂生命,主流血就是流出祂美丽的魂生命,将我们堕落的魂生命赎买回来。

文笔因弃绝地贿赂而得恩膏灵感

上面我们提到不少飞柏的圣诗。飞柏为什么这样注重圣诗呢?在他初版诗集里,他说得很清楚,因为受了内历弟兄的影响——没有诗歌,很难叫弟兄们在这个世界中工作、生活,而能被分别为圣、渴慕完全。他常称呼自己为“英国的内历之子”,因此他就更要为英文圣诗真空的天主教来写诗了。此外,他也看明卫斯理的圣诗,和牛顿及古柏的奥尔尼诗集,在英国中下层社会所发挥的威力。诗歌感人最深,易于记诵,而且很容易渗透进入神儿女的中间。

至于他的文学技巧,则得力于渥茨渥斯,他在牛津大学读书的时候,最喜爱朗诵渥茨渥斯的诗了,不但自己读,还以诗会友,一同欣赏。因此,他的文章和诗颇有渥茨渥斯的风韵。当他还在艾尔屯牧会的时候,曾与桂冠诗人往来,诗人非常爱惜他说:“他若不是全心投注在属灵事情上的话,一定会是英国新的一代的诗杰。”亚撒利亚弟兄,后来为他圣诗作序的,说得真好:“飞柏所翱翔的灵界高原,远远不是渥茨渥斯的谬思所能触及的;他将天和地连在一起,他所听见的,乃是时间的浪潮拍击在永恒之岸的潮声。”

他的诗集最后一版,是一八六二年的一百五十首,内分七卷。第一卷有十八首,总题是颂赞三一之神。其中最有名的有三首,一首写父,一首写子,另一首写灵。下面这首写父的诗,在英文诗本中,普遍被采用:

神阿,祢是何等奇妙(My God,How Wonderful Thou art)

(一)神阿,祢是何等奇妙!何等威严庄重!

施恩宝座纯洁明耀,无限明光之中。

(二)永远的神,何等尊贵,诸天是祢座位;

祢前,众灵昼夜环跪,不停、不住赞美。

(三)哦,神,我是何等畏祢,柔细深切敬畏;

欢乐羡慕我来亲祢,并懊悔着流泪。

(四)哦,主,但我也可爱祢,虽然祢是主宰;

因祢降卑向我示意,要这不值的爱。

(五)地上无父如此慈爱,无母如此仁慈,

像祢这样背负、忍耐祢的软弱孩子。

(六)何等奇妙,当我见祢!在那圣洁光中;

无边智慧,无限能力,和祢荣耀无穷;

为子的一首,即前面介绍过的“耶稣,耶稣,我的性命”;写圣灵的一首,是:“主,我曾否叫圣灵忧愁?”这是一首呼求的诗,他呼求圣灵降临,将爱神的火点燃在神儿女的心中。早年他还在牛津求学的时候,曾写信告诉友人说,当日英国的教会,就像以西结所看见的异象谷,有点复兴的气象——有筋有肉有皮,只是还没有气息。他认识教会的生命,在于圣灵吹气其间,所以他向圣灵发出了这样的呼吁。这首诗原有七节,其中四节如下:

主我曾否叫圣灵忧愁?(Oh,Have We Grieved Thee?)

(一)主,我曾否叫圣灵忧愁,流荡、随便并冷落?

然而我的犯罪和退后,未曾叫祂厌倦过。

(二)祢的圣灵曾如何忍耐,等我慢慢心转变;

我曾如何弃绝祢热爱,当祂为我忧心煎。

(三)祢的圣灵今在我心内,我要以祂为我主;

因为爱祢使我能敬畏祢的最小的宣布。

(四)我们现今虽不能爱祢如祢那样爱我们;

祢在我心若将火点起,它就不会终冷沉。

(副)求祢多赐我们以圣灵,让祂光照并焚烧,

将“祢”供给我们作生命,使我不住的祷告。

第二卷,有十八首,总题是耶稣的人性,我们前面所提关于宝血十架的诗,就是这一卷的。第四卷,是属灵生活类的诗歌,有四十七首,我们前面已学了许多。第七卷,则是末后之事,有十七首。有两首常被一般诗本选录的,第一首是:

天乡(Paradise)

(一)天乡!天乡!谁不渴慕?你有永远安息;

没有咒诅,只有祝福,谁不寻求美地?

(二)天乡!天乡!宇宙逐渐变老,你不衰残,

只有释放,没有局限,有爱永不冷寒。

(三)天乡!天乡!无罪生涯是我长久愿望,

但愿在地纯全无瑕,一如完美之乡。

(四)天乡!天乡!再过些许,盼望要成眼见,

今日我耳凭信听取天乐飘来片段。

(五)天乡之君,耶稣,保守我们常在爱里;

引导我们跋涉奔投在上完全安息。

(副)所有忠诚圣徒都要侍立光中,

神要—一提入极其神圣天境。

还有一首是:

黑夜旅人(The Pilgrims of the Night)

(一)我魂尽情欢唱,专美天使前,

遍传僻壤穷乡、浪潮拍边岸。

蒙福族类见证甘美的经历:

罪恶不能动摇、新造的安息。

(二)正当我们前进,歌声慰我心:

“来吧!疲倦灵魂,耶稣召你觐!”

此声响彻夜空,回音响又甜,

循着福音天声,我们攀登天。

(三)旅途漫漫将了,安息终有期,

那日晨光破晓,黑夜永过去;

信心道路既跋,倦客得欢迎,

天——清心者美家——驱尽地黑影。

(四)天使效力唱吟,叫天客儆醒,

唱出天上佳音,激励倦者勤;

唱到晨欢四盖,抹去夜泪痕,

没入清澈神爱,今生影无寻。

(副)为救恩效力、众光天使, 赞美传自宝座,黑夜旅人奔。

一生单纯爱主燃烧自己而赢得主的笑容

长久以来,飞柏弟兄的身体并不太好,他一生才活了四十九岁,就像一根蜡烛剧烈地燃烧自己,虽然烧得很快,但烧得很亮。建立弟兄团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除了属灵的服事以外,他还不时亲自下厨备餐给弟兄们吃呢!到了一八六一年底,他的健康情形,恶化到不能再站讲台传信息了,但他仍旧不放下他的笔,病中还要亲自校阅他的诗集,并做最后的修改。弟兄们怕他累坏了,特别找人代笔,他知道了颇不以为然,很幽默地说:“难道你们不知道吗?天鹅总是在它快要死的时候,才唱出最甜美的鹄歌啊!”病中他曾写信给他的哥哥说:“痛苦,是神所赐给我们最宝贵的礼物,最能叫我们变化像主的……能让我们在坟墓的这一边,就被主炼净,真是神的大怜悯啊。”有一度病危的时候,他对一位亲密同工说:“有基督的名分而死,是件何等伟大的事!”到了一八六三年九月,他病得很痛苦,但他一直将目光投注在房间里的十字架上,注视主的伤痕,口中低声说:“神是配得称颂的!”直到二十六日,才在微笑中被主接去。一位弟兄说:“瞑目前,他的眼睛清澈明亮,半带微笑,半带惊愕,叫我想起他自己从前在‘全为耶稣’里面所讲的——单单因着爱来事奉耶稣吧!这样,当你将来瞑目合眼之前,你要惊讶看见,在最爱耶稣的审判台前,居然有天上的音乐,飘入你的耳际,而神的荣耀,也破晓在你眼前,永不褪去!”诗人微笑,因为他跑完了他的路程,在主面前坦然了;诗人惊愕,大概是他目击了自己从前所盼望的那种荣耀的境界了。
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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